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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渊古纪同人延伸小说——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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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7 07:40: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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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剑灵,无名。
何为剑灵?非人非鬼,堕入非道,永出轮回......
但是,有些东西即使是脱出轮回也是永远也脱不开.......
七之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钟爱的白雪上洒满了火焰的碎片。我看着还泛着血色的天空,触着泥泞的焦土.....
这一切都过去了....
再醒来时,我的一切就都与那柄剑缚在了一起。
可能是命中注定孤寂,剑铸成之初,那个被称为“铸剑师”的人就在狂笑中死去,甚至,还未来得及给我取一个名字。而后又有许多欲夺我之人,不是死于争斗,便是在争斗前死于非命。凶剑之名传于四野,也就再无人来到这山顶上的铸剑室......日子本该就这麽沉寂下去,可忽有一日天地之间风云大作,阴阳二气咆哮着,大地也变得像猛兽般变得不安躁动,仿佛末日一般。所幸的是万物最终归于平静,但吾周围方圆百里也再无人烟。远方的一切都已再也认不出,可偏吾之一隅未有丝毫改变,吾太过困乏,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缘由,便又陷入了沉睡......
后来,我知道这件事被称为天劫,亦被称为天柱倾塌。
七之二
溯雪峰下,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年长的一身布衣似是乡间农夫,年少的着一身玄服,腰佩短剑。两人慢慢地走在山路上,少年不时替老者砍除挡路的荆棘藤蔓。“看来真是老了”老者扶着路边的树叹息着说,“我这哪还像个领路的,竟还要劳烦公子为老朽开道。”“您这是说那的话,本来问路就是打扰了,却还要劳烦您老人家带路......”少年语气中颇为自责。“你小子这张嘴啊”老人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虽说你这是第一次来,但却是这么轻车熟路,家里的典籍没少看吧。”“还不都是多亏长辈们的叙述,不然我也不会这麽清楚。”“行了,不过说来也怪,你们家自从祖上得到了一份手卷之后几辈人都想来看看这溯雪峰上有什么奇物,却总是遇到各种事故而不能到顶,不知道你这一次又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我吗......我想会的......”少年的目光一直向着山顶,嘴中如梦般呓语。
又走了几个时辰,他终于站在了这几代人都未能到达的山顶,眼前不过是一间破败的被无数蔓草覆盖石室。“就是这里了吗?”他不知是在对谁讲话。“我想就是这了,这已经是最高的地方了。”老人回答。少年从沉思中醒来“刘公。谢谢您了,您去树下休息一回,我想独自进去看看.....”老人见状慢慢的走到树下,少年把一切安顿好后,在石门前默默的站了一会,轻轻地走了进去。
石室内空荡荡的,只有几缕阳光从石墙的缝隙中透过来,使人知道这里并不是没有边际。他的手明明已经在衣袋拿到了火石,但他还是放下了,他不忍心破坏了这黑暗。或许是冥冥中真的有指引,他走到了他应该来的位置,手伸了出去,触到一阵冰凉,之后,还有他血的温度。
他没有停下来,依旧向下探去,直到抚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东西,他笑了笑,手指向下一滑,握住剑柄执剑身前。
剑似乎是一个刚被吵醒的孩子,初是点点蓝芒,旋即遍布整个剑身。他依旧执剑,一个模糊的白影从剑中飘然而出。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与他直面相对。“你是谁?”恍如梦般的声音从她嘴里飘出。“炎渊”他清晰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炎渊?”她的神情依旧迷惘。“那你又是谁”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我?”她低下头,仿佛是有人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我没有名字......”
“喔?”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她静静地发话。“我是来寻在这里的东西。”“这里应该没有你想找的东西。”“为什么?”他借着剑上的光,向四周看了看,觉的自己的回答有点傻,“那我这麽千辛万苦的上来总不能空手而返吧?不如.....”他看着她,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可曾听过凶剑之名?”“没有。”他肯定。“你不害怕?”她依旧没有表情。“我未曾怕过什么。”他答,转而又问:“不如随我下山看看?”她的心里莫名的动了一下,不知怎的便点了点头,回到了剑里面。
他小心的把剑用布裹好,带着掌心里的一丝幽凉回到了遍布阳光的室外,感觉阳光格外的刺眼。“看样子是有收获。”刘公看着炎渊手中的布包高兴的说。“咳,也不算是什么大的收获,一把旧剑而已。”
他感受着掌间的寒气,可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不妨给老朽一观,不不枉我守这条路这麽多年......”。“还是算了,这剑是在不值得一观。咱们还是早早下去吧。”说着抬脚便往山下走去。刘公叹了口气,也只得跟上。而那剑灵偷偷地望着那间自己已经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铸剑室,终于明白,时间果然是最锋利的。
二人再无话,只是行至路口,炎渊除了说些安人体己的话,他还不忘了看看路旁不远处的新坟。
七之三
我被带到了他的家里,安放在被他称为藏剑楼的地方。那是一栋二层小楼,上层靠窗的那张长案便是我新的栖身之所。
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可我又不敢肆意窥看,我害怕曾经的流言如今有变为现实。转眼便是日影西斜,夜降临了。凄清的月光一如往昔,除了带来一片静谧,也给其所到之处撒上一片银霜。那月光很美,我便化了形出来。窗前有一棵树,我认得出那是梧桐,是会落凤凰的。
我记得我曾栖身的冰洞旁,也曾有这麽一棵树,我总喜欢在上面覆上白雪,但也总有一只凤凰让树重新长出嫩绿的叶子。虽然我承认那样真的很漂亮,但我还是不喜欢如此的挑衅。
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却再也想不起。
正在这时,炎渊静静地出现在了屋子里。“对不起,没扰了你吧?”他见我回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的道歉。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剑。“这可真是一把好剑啊。”我听得出这次的赞叹是由衷的。“怎么,不过是一把旧剑?”我想起了白天的事,不觉有点气愤。“我不想让其他人碰你,才会那样说。”自知是百口莫辩,他便道出了最本质的想法。“不信你自己弹一下,听听声音便可知。”。我当真用手弹了剑一下,声音竟不似金石,反到像是玉石的琳琅之声。我颔首道:“我对自己竟不如你对我之了解。而你,又从何而知?”“不过是手中有一卷卷轴,才知些皮毛。”“卷轴?”他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份残破的卷轴,轻轻地交到我的手上。我翻开一看,却是什么也看不懂。“我忘了,你是不识字的......”他拍了下头,“不如我给你念吧。”。我看着他点亮了烛火,乖巧的坐在他一旁听他念着经卷上的每一个字。
“天庭初建,洪崖境有冬神之遗寒月石,蕴灵,灵寒而不善戮。天赋护御之能,佑一方草木,居处有桐,有凤常落之。
凤乃金神蓐收旁侍,司举火,善冶铸于金神座下铸灵剑数柄,神甚为喜爱。因地上安邑部族兴以魂魄铸剑铸,天帝震怒,命金神铸灵剑以备相争。七剑已成六剑,唯缺水寒一剑。而欲铸水寒之剑,须以寒月石为材。”
他停了下来,静静的叹了口气。“水寒剑?寒月石?”我喃喃的念着,“莫非这把剑就是?”“不是,这只是故事的开始......”,他顿了顿,饮了一口早已冰凉的茶。“凤知寒月石藏于洪崖境中,因日日相伴,于石渐生依恋,故不忍将石交与金神。人间凶剑数柄已成,天帝甚为惶恐,命金神尽快铸剑。然,金神既知寒月石下落,大怒不已,欲亲自下界取石。凤亦不肯,竟欲加以阻拦。不料,相争之时,偶致铸炉破损,金水倾泻。凤知后果,欲以身承受金水之祸,然力至微,凤身形均散,不得涅槃。洪崖境中一处亦化为焦土,偏为昔日寒月石清修之处。”
他念完了这段,念到最后一句时声音轻得如窗旁流过的风。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可眼前还是一片血红,当日之景,藏了几千年后,竟还能如此鲜活。
他轻轻地搂了搂我的肩膀,安慰似地拍了拍,“夜深了,不如先休息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他吹了烛火,收起了手中的卷轴,将它藏进了怀里。他向门走去,身影隐在了无月的黑影里。可又转过身来“你说过你没有名字,我这里倒有一字,不知你......”“何字?”“泠”他轻轻地道。“泠?”她默念了一句,“可。”她已不愿再多说一字。他看着她,她的额角闪过几点银光,那正是她身为剑灵的印记,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带走了最后一丝微风。
七之四
过了几日,我才从思怵之中醒过来,我依旧想不起过去的事,却渐渐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出生在一个铸剑世家,本来可以继承不小的家业,可却偏偏跑到这个以铸造而著称的青梧镇自立门户。但因技艺精湛,爱剑成痴,且为人平善,不出几年工夫便有了一间不小的铺子,在青梧镇名声鹊起。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过是买了一间两进的宅院,雇了几个仆人,守着这剑楼过着寡淡的生活。
而他每天的生活也因我的到来而发生了微微改变。平日铸剑,少则三日,多则半月。无论何时回来,必先洗漱就寝,而后必至剑楼,哪怕只是看一眼。
如此一段时间过去了,那一夜,又是月圆,他又来到楼上。
“泠。”第一次听人以名字相称颇有些不习惯,但我还是回了头。“你......心里可好受些了?上次......”“没关系,能听到如此久远的事,也算是......也算是一些慰藉。总比没有过去要好。”“泠能如此豁达也是难得.......”“你,可否.....教我识字?”炎渊听到这里心头不禁一喜,回头取了笔墨,摆出了教书先生的架子。泠甚为聪颖,不多时,便认了一二百字,卷轴上所书也大致能看得明白。可这其中......“那我的名字该怎样写呢?”炎渊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墨笔,用手摊开泠的掌心,在上面轻轻地画了一个字。“不是冷字么?”炎渊摇头“比冷多一点水。”
我不解,却听得外面飘来一阵歌声“式微,式微,胡不归?桑之落矣已成灰;式微,式微,胡不归?銮驾未远尚可追。”“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更为不解。炎渊的脸上却是一片肃然,缓缓道“那是个故事,说的是从前有一位高官因为妻子去世而悲痛欲绝,辞官归野,他旧时的一位友人劝阻他不要沉湎于感情,应在仕途上有所作为。”“那人岂非太过无情?”听得此话,他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泠若是有此意,到使炎渊颇感欣慰”。“对了,今尚有一事言谈之间,竟差点忘记。吾将出远门几日,望泠在此多为小心。”“为何?”“只为提醒,亦望仅为叮嘱......”
他清晨时分即动身远行,我站在楼上远远眺望。几日过去,并无诡遹之事发生,可至第七日夜,嘱托兑为现实。
夜深人静时分,我端坐静静看着剑,这也是我成为剑灵后第一次如此静静地看它。三尺三的剑身清澈通透,纤长灵动,在月下映照下闪出一片寒光,似是一条水织的长练。剑格处嵌白石一块,周围以带状寒铁为缚,刻上古时繁复花纹。剑柄与剑身相合,手握相当舒适,省去繁杂装饰,到显出凛然之感。她非懂剑之人,也感叹铸剑之人的技艺高超,对于他的死到有了一点点可惜。
正在这时,忽闻布帛飘动之声,有人,正从窗而入。“谁!?”我知那不是炎渊,握着剑的手挥剑砍了出去,那人轻巧躲闪,见势不妙又从窗翻了出去,我亦追至下面,与那人交起手来。但说才惭愧,吾虽为剑灵但却不懂使剑,白白的与它守了这麽多年。于是,不出五招,便由他逃跑,但兵刃的击打声却惊醒了众人,纷纷前来探查,我一下竟见了这麽多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趁人不注意回到楼上,藏进剑里。炎渊的仆人也破了次例上得剑楼来,看看毁了什么东西没有。在平日除非炎渊许可他们上来打扫,他们是不得到剑楼来的。他们中的人,或许也是出于好奇来寻我,最后却也只是在几案上看到了那把剑。第二日,便传出了炎渊剑中有仙灵的传言。
但炎渊本人的不在,使得一切都无从猜测,议论也就渐渐平息。那些被称为“官差”的人过来查过但也没有任何结果。又这么过了几日,我还在想着会有什么人来剑楼,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一切都没有头绪,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太过于陌生。可他到底去了哪里呢?我忽然很想见到那双眸子,那种感觉像什么呢?就像梧桐结出了果实时那只凤凰还不出现时的感觉。
那一日大雨,他回来了。我看到他漆黑的影子踉踉跄跄的敲门,被惊惧的仆人架回屋里。然后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我不敢过去,我见到所有的人都回去了以后,我轻轻地飘出剑楼第一次到了前院,第一次进了他的房间。我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我见过母亲为孩子诊病时便是这样。他的额头很烫,烫得我把手缩了回来。但我还是又伸出了手,我试着把我的寒气渡给他,希望这样能把他的温度降下来。不一会,温度当真降了下来,他也渐渐醒过来。“泠?”“你,这是怎么回事?”“没事,不过是路上遇上了猛兽,受了点伤还赶上了雨。”他苦笑着摇摇头。我看了看他,从被子里拉出他裹着白布的手臂。他摇摇头“真的没事,倒是你.......”“我若有事,还能来看你?”“无事,待我伤好,我便教你如何使剑。”这时忽有人敲门,我转身想要离去,他用那只伤了的手臂攥住了我的手。“别走。”,然后冲门外说“进来吧。”那仆人看到我不禁有点惊讶,但还是把药端了过来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公子,您醒了?”“没事,梓芸,麻烦你们了。”“公子客气”那少年看了一眼我微微有点惊讶“这位姑娘不是那晚.......”“梓芸,一会你帮我告诉他们一下,以后泠姑娘便是咱们家一员,但务必不要对外声张。”“是。”那少年笑着退了下去,却又不忘嘱咐我让炎渊吃药。“这孩子,小小年纪真是......”他见我看着他没有再说下去。“以后我这么出来真的没有关系?”我问。“你已然让他们见到了,如此躲躲藏藏到惹人猜疑,倒不如跟他们说明白了,便也省去了很多烦恼。”我不在问什么,端了药让他喝下,径直回了剑楼。那日雨真的很大,仿佛要洗净整个世界,梧桐的叶子上存了好多水,在新一天的朝阳中泛着金光。
炎渊的伤好得很快,不出七日便去店里照看生意去了。他回来后不多时我听有人敲门。以为是他来,但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泠姑娘。”她怯怯的说,“我叫梓约,公子给姑娘买了件衣服,可是说店里有人找他,就让我送来帮您穿上。”我不禁一笑,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果真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那好,便麻烦你了。”梓约帮我穿上了那件月牙白的素袍,衣料轻柔,应该便是人说的丝绸。那姑娘在帮我穿好衣后,又觉得差点什么,便转身下楼取了盆子,梳子和一些我叫不上名的东西细细的为我梳妆起来。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只得静静的“任人摆布”。梳着头她与我闲聊,原来她就是那天那个少年的妹妹,也像他哥哥一样喜欢与人说笑,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炎渊的事,说这个镇子上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可他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我的长发很快就被她梳好,镜子前的我已是一身新装,再不似过去孤魂野鬼一般。她看着我,我甚至都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之后她说“有了泠姐姐,真怪不得公子看不上那些姑娘。”说完吃吃笑着,收拾好了桌子,红着脸跑下去。
太阳落山后的夜总是来得很快,点点烛火虽不比天上星辰耀眼永恒,却也能映出这个世界的众生百态,倒也让人流连。正想着,我看见炎渊在楼下招手找我下去。虽然他已说我可以在院子里随意来去,可我还是愿意守在这里。
我却没有下去,用手撑着头倚在窗旁,看着他。他没说什么,只静静地靠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边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长的东西,放在嘴边,轻轻的吹起来。一阵悠扬的像风一样声音溢满了整个院子,听着就像是那年月下凤凰的鸣叫,很久了,它究竟去哪了呢?当时的那棵梧桐已经枯死了吧,又有那根枝条可以让它安栖?我心头一阵揪痛,自窗前站起身,飘至楼下,走到炎渊身边。他停了下来。
“怎么?不好听?”“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知它过得可还安好。”“偶~不想何人令泠如此记挂?”“一只凤凰,过去常来陪我......”
“天庭初建,洪崖境有冬神之遗寒月石......居处有桐,有凤常落之......凤身形均散,不得涅槃。”我忽然想起那卷卷轴上写的话,吾已成剑灵,那凤凰......
“算了,它可能已经去了吧,身形皆散,该是何等痛苦......只盼它,若能转生得个安泰,不再为我这等无用之人所害。”“哎~泠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如此身为剑灵,必蕴撼天之力,又怎可言无用,何况.....泠于我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今天,梓约跟我说了些你的事......”“那孩子说了些什么?”我把她说的跟炎渊叙述了一遍,炎渊笑笑说:“不必在意,那孩子天生便是嘴快,如今也是到了嫁人的年龄,家里不忙便来帮哥哥做些杂活,补贴补贴家用。”我不再多说,看了看他刚才吹奏的东西。“这叫什么?”“这叫笛子,本应是用竹子做的,这里不产便用桐木做了一根,没想到音色别有一份韵味。怪不得火神都用这桐木作琴。泠也喜这等乐曲?”“甚为悦耳,颇有一见如故之感。”“若泠喜欢,我可常来吹奏。”“多谢。”“这身新衣可还合体?上次见泠衣服破旧不已,便自作主张买了一件,也不知颜色喜好,之见平日泠喜观月色,便挑了件月白的。”“还是一次有人给我买衣服呢,真的很喜欢。”她白净的脸上也泛起了两团红云。“今夜已晚,不如回去吧,再过几日,我便会教你些剑术,剑楼中也存有几份剑谱,泠若是愿意也可一观。”我点了点头,起身欲回“等等”,他叫住我“这院里也有几株花卉,平时也无暇侍弄,泠若是喜欢,可替我照看一下,若是想用什么找梓芸便是,我已嘱咐好他们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风扬起了衣角。

他看着她回到楼上才走,或许她的笑容在他心里才是最美的花。
七之五
日子一如往常,闲来无事,便如炎渊所言寻得了些叫“剑谱”的东西。但我识字不多,书中用词又颇为晦涩既看不懂就只得作罢。梓约常来陪我说说话,说起他家主子经常去看镇外的那株梧桐,一呆就是一天,但她也是要去干活的,没过多时便被他哥哥喊走了。我便想起了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我不懂得如何侍弄他们,但我却记得在我的那片故土之上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我便向以前一样将身边的法力聚了聚,已近深秋时节,那些泛黄的花叶竟又透出片片嫩绿。我竟还有如此能力......倒真不是一无用之人......
我索性在这一方小院子里尽情的舞动,不多时,竟已是满园春色。我满意的看了看这一切,起身回去,我没有飘上去,而是一步步走上了剑楼。

炎渊的伤已经好了,如他所言,他要来教我习剑。我在院子里一边等着他,一边看着那绽出新芽的枝头。他手里提着剑,步入了好似洞天的院子。
“剑呢?”他见我手中并未有剑“没有剑我怎么教你?”“你说那剑有撼天之力并不敢用,而听人说那剑楼里俱是你心爱之物,我有怎好随意取拿......”“你不也是剑楼中之一?而且,只有用你自己的剑才能学会使用它。”我无话,转身将剑召至身前。“泠竟会御剑之术!?”他惊奇不已。“没有啊,我只是想它,它便过来了,并非御剑之术。”“不然”他解释道“世间有虽隔空取物之说,但剑不同,须以气为媒。方能驾驭剑本身之力。”“想不到竟还有如此之说。”“而泠身为剑灵,神魂与之相合,御剑之能怕是从成剑之时便已具备,并不用诉诸言语罢了。如此看来,泠习剑之路应是极为顺遂。”
接着他给我讲了很多用剑的技巧和引导剑气的方法,然后他提出和我比试一场。“我这里刚好新成了一柄剑,正好来试试。”“不怕剑声吵醒邻居?”“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无事。”我本不肯,毕竟他的伤刚好,可却有拗不过,只得拿出剑来。
我执剑翩然而去,剑芒在月下化为一阵流光,而他并不急躲闪,手腕一转,格挡住了斩下的长剑,又向上一挑,将我击退。我自是不甘,用他教过我的引导气息的流转加快脚下的速度。挥舞的剑已不大能见出原来的样子,可他却依旧能躲过、化解我的攻击,有时还能反过来加以攻击。我不觉已忘了这只是场试炼,我绕到了他身后,他背剑抵挡,我见时机已来,转至他身前向他颈间砍去,他反手以剑相挡,我这才发觉自己太过火,可剑已出手怎可停下。只听铮然一声,他手中的剑已变为两截,飞出去的那一段正把我刚才看的那根枝条削断。我停了下来,放下剑,想要看是否伤着他,他却苦笑了声说“果然,还是敌不过上古灵剑之威。今日一见,方知云泥之别,怪不得令伏羲大人惶恐至此。”,拾了那断剑“无妨,今日是泠胜了,我败得心服口服。”我并不怎没开心,我不明白当时怎会如此,莫非我真是凶剑?。我拾了那截断了的枝条,不觉有些可惜,刚刚才长出的芽就这么毁了。“泠若是能将此地化得如此有生机,何不试试把它接回去。”我用手把它接在了断枝上,将灵力一点点输了过去,再拿开时,一如初见时的模样。“这剑.......能不能让试试我也把它接上......”见此景我忽然想到那把断剑。“不必,金石与土木其性不同,修复之法便也有异。既已断,便也不作他想了。”他淡淡的说,可我分明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一分失落。再无言,礼辞,静默。

秋深了,一年的劳作已经结束,即使是在重冶铸的青梧镇也是一样,丰收给整个镇子都上一片金黄。而梓约在这个时候也要出嫁了。梓约家离这里并不远,在楼上就可以看到。
那日,炎渊放了家里所有人的假,陪我在楼上,看迎亲的队伍接走新娘。梓约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红的是那么的美,与铸炉中的火焰,满山遍野的红叶截然不同。我不觉看得有些痴了,不觉他已将实现移到了我身上。“泠喜欢那嫁衣吗?”我醒过来,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泠可知,那嫁衣虽美,可只要穿上了,就意味着你一生就永远的交到了一个人的手里,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望着远去的人们,声音里带着怅然。
“炎渊”,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开口。“何事?”“你......可否将我放回到那间铸剑室里去。”“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吗?”他有些不解“那晚......我对你......我恐有一天会伤了你的性命。”“虚妄之事,莫要多想,纵使是泠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是心甘情愿。”
他从怀里掏出一物,我认出那是一只凤头钗。“见泠一头秀发只以粗木簪为束,又想是泠思念那只凤凰,几日闲来,便随手打了只簪子。只望能聊以慰藉。”我把玩着那只簪子,一只红凤收翅静栖,到像把那只凤凰收进了手里似地。他让我坐在桌前,为我梳起发来,想不到他因铸剑而粗糙的大手也是如此灵巧。“想不到炎渊也会这等女孩子家的事。”“小时候在家里常替妹妹梳头,久而久之就会了。”“那她现在呢,有没有嫁个好人?”“她已经去了,小时候她身子弱,得了一场急病就......”“对不起......我不该问......”“无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到愿如泠所说,来生安泰,嫁个好人家,也是不错。”
今年的雪来得颇早了一些,但好在人们都已做好了准备。泠见满天飘扬的白雪甚为欣喜,从窗口融入这一片白色中。她身体轻盈的在雪上不留下一丝印记,只有淡淡的影子证明她确实是在雪上。
炎渊在一边的厢房里细细品着刚用雪烹好的桐子茶,一边看着泠在雪地里玩的开心。不知想到了什么,偷偷地笑了起来。
泠玩够了雪,静静地伏了下来,似拥衾一般任白雪落在自己身上,直到将她掩得只剩一张秀颜。
炎渊满意的笑了,起身出去从不凋的桐叶上取了雪,重新烹起茶来。
新年一天天近了,然后又一点点远了,闲暇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爆竹的烟尘和醇酒的芳香还没有散尽,人们已进入了新的一年的劳作。炎渊他们在开炉之日要祭祀神灵,邀我前去。我第一次离开那个院子那么远,跟着他去了他的店。我依旧穿着那件衣,带着他给我打的簪子,走在他身边,我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越来越留恋,虽然我知道我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过是过客。
铺子里他家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炎渊在那里备好了祭祀用的东西,牌位,供果,香烛一一摆好。带着手下的人虔诚的上香,祝颂,祈求新的一年能顺利。仪式过后,正式开炉铸剑。
吩咐完了手下,炎渊便来一旁陪我。“不知你们拜的是那位神明?”我问。“吾等铸造之人拜的自然是金神蓐收。各行各业所奉的神灵均有不同,蓐收司冶铸,也就成了铸造业之始祖。”“那神真的那么厉害吗?既然那么厉害又怎么会惧怕人所造的剑,而你们又要祭拜他?”炎渊转过身去“神之所以被成为神,只是因为天生异能而被人崇敬。但泠可知,人祭祀神明并不仅仅是为了祈求神的庇护,有时也是在为神明而祈福......”“神明也需要人来为他们祈福吗?”“神明也是这天地之间的生灵,自也会有旦夕祸福,喜怒哀乐。人言太上忘情,忘情却并非无情啊。”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对炎渊做了个揖,“炎师傅,外面申公子求见。”“知道了,这就过去,你在这替我陪陪泠姑娘,我一会就回来。”
那个长得很清秀的孩子给我倒了杯水,陪我来说话。“敝店粗陋,如有不周,还望见谅。”我笑了一下,却让那孩子看的有点痴,摇了摇头才醒过来。“姑娘可是来炎师傅这里买剑的?” “不是,是他说今天开炉,便邀我一起来。”“姑娘是炎师傅家里人啊~等等,您是不就是那天晚上炎家闹贼时追出来的那位仙女?”“是我。可我并不是什么仙女。”“我说怎没看着眼熟~那天把大伙可是吓得不轻,这青梧镇上这么多年没有过盗贼,把那衙役们都闲傻了。还好有姑娘,不然丢点什么,还怎么让大家安心过日子!”小伙子说的起兴,给自己拿了一杯水,“咱这镇子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也就是这些兵刃,尤其是我们炎师傅铸的,拿出去江湖上的人谁不喜欢!别说是兵刃了,就是姑娘头上的簪子也能打特漂亮!”我从头上拔下了簪子,放在手里把玩。“诶~这簪子不就是炎师傅打的吗~那阵子他把自己关在铸剑室里,我们还以为要铸成什么绝世好剑,结果却拿了只红簪子出来了,放在那里还任谁都不许动.......”话还没说完,炎渊自外面回来,脸色淡了许多,“你先下去忙吧,我先送这位姑娘回去了......”那伙计感觉出了炎渊的不悦,小心的下去了。“走吧,我送你回去。”这次他牵了我的手, 一路上都没有再松开。
到了我的院子里我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今晚,有人来赏剑。”
七之六
“赏剑?那又怎样?” “无妨,只望泠莫要现身。”“我......知道了。”“剑灵之事在常人眼中多为虚无飘渺之物,泠之事若广为人知,只怕......”“毋须多言,泠心中自知。”
早春时节,院子里的积雪还没融尽,枝上的梅花却已开败,只余一缕暗香。他陪我立在花前,摘了那枯萎的花瓣将他们葬在风里,淡淡的残香留在他的衣袖上,那是一种无形的美。
我静静的等着那烛火初上。他来了,取走了剑,将我留下。但他不知,我这样也可以听到他们的话。
“这便是那把剑?”“你说呢,剑身如此清澈透明,必是用东海沦波石和天山冰池下的寒珞玉魄,再辅以古冥灵木百炼而成,能想出此法的除了金神也就只有那古族龙渊了。”“你还要将它藏至何时?”“我绝不会将她毁去。哪怕......”他不再说下去。“毁去?”我听到这心底不禁一惊,但只得静静听下去。“你又何必......”“你走吧,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你啊......何时变成如此.......”“莫要再说,我知你苦心,溯雪峰、那首歌、你去盗剑......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回头。”“唉......还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记住,下月十五那个地方有人会等你。告辞。”“梓芸,送客。”
炎渊颓然地坐在案旁,轻抚剑身,一时间不禁百感交集。却忽发现有一人已来至身前,“泠!?”“我来听你把那个故事讲完。”“你都听到了?”“嗯......可我只想把那个故事听完”
炎渊拨了拨烛火,从怀里拿出那卷卷轴,慢慢展开。
“灵重伤,却护下梧桐一株。寒月石后被龙渊族人偶得,以天降之材辅以所产之物,用安邑禁法取灵魂魄,铸为剑灵。而因灵气息微弱,取得的竟为完整魂魄,铸剑师大喜过望,一时竟气绝而亡。
而西北以法严著称,凤与蓐收毁仙界灵地自难逃惩罚,但又因天柱倾塌之祸无暇顾及,只得将凤之魂魄暂拘于地界忘川,凤日日哀吟,终为地皇女娲所知,因听闻龙渊凶剑已触怒天皇伏羲,意欲瞒下寒月石所造之剑,便借天劫除去所知之人,剑终被人遗忘。
灾劫终平,凤之一事重被提起,然天地仁厚,将凤贬入凡间,令其孤寡,但若能毁去灵剑,自可重返天界,金神蓐收于天劫中有功,功过相抵,仍居旧位。”卷轴自此而终,后面的便是断裂的布帛。“讲完了?”炎渊点点头。“你便是那只凤凰?”“是。”“那这卷轴何来?”“是我转世前所记。”“你怎会记得那时的事?”“泠可知凤凰涅槃须以忘记过去为代价。”“那......”“我失去了涅槃的能力,但我却也因此得以记住那些过去的事,可我却也是这一世才知道,上一世我怕会忘记,所以记了下来,如果忘了,借以也可想起来自己要干的事。”“为什么不早一点说?”“我.....不忍让你背负上这些......虽然一世世总有离别之苦,可若能陪在你身边我也情愿。”“你可曾为我想过!”我回身一转,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他。

那之后几日,我再没见他,听说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铸剑室里,守着一把断剑。
日落时分,又是一日光华散尽。我听见木门吱呀的声音,是他来了。他拿着一块布,是那日将我带下山的那块,熟练地把剑包好。“干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去。”“......”“那里有大神的结界,他们没办法伤你。”我任由着他带我下去,那是我曾经想过的归途。
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周围的一座山上,他停了下来,那里可以看到青梧镇外一株很大的梧桐树。“你知道吗?青梧镇这个名字就是由这棵不凋的梧桐树来的。这里的人们相信这颗树有灵,有事便来树下为亲人祈福。我曾经很希望找到你,就常来树下。可谁能想到却是今日之局。”“......”“算了,还是走吧。”马蹄扬起一阵细细的沙尘,如星辰般泛着幽光。
在山脚下的那条小路,他停了下来,看着路边的一个坟冢。“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刘公,那日带我上去的是申。”“你早就知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刘公只是这里的村民,并不知道我的家事。所以我认出了他。”
我们终于回到了那间石室,那里还像离开时那样幽暗。他点亮了一盏灯,石室里千百年不散的幽暗由此被驱散。他轻轻的解开布帛,将我放回那石台上。“我曾想过,能有一天与泠长相厮守,哪怕是以不同的容颜,不同的身份......不管几多轮回,直到,化为荒魂的那一世,到那时剑也已经腐朽不堪了吧......而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梦而已,只有从前在树上静静地看的时候才是真的。只可惜......”他走到墙边,抚着那粗猜的石壁“是我们的缘分未到吧......你说的没错,我只想着我自己,一直都不肯面对。”
“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并不怪你,是我根本什么都不懂......若是当时我就那么散了,你也不用受这等折磨......”“是啊......我若不强求,你我......就这么散了.......”我俩都再说不出话来,他忽的转身抱住了我,他的身体很暖,而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他转身离开,“不要再回去,我......亦不会再来......”风吹息了烛火,那夜,无星无月.......

月圆之期已至,他来到了那株同样不凋的梧桐树下。他向西方而立,两道金光自那而来,渐渐地现出一个人影。炎渊单膝跪下“渊,恭迎主人。“哼!仍是不服责罚,拒不执行!”“渊不敢......如今只求如此隐于市间,或......到于主人剑下.......”“由不得你!如今剑在何处?”“已置于结界内,不可得。"”莫要隐瞒与我!申已告知我,剑在你处,还不速速交来!”炎渊摇摇头“无论如何渊都不会交出,只求今日主人能给渊个解脱。”“好小子!这么多年,竟还是如此!罢了,那便取你的剑,莫说本尊杀手无寸铁之人!记住!全力与吾相战,若你胜,我便在不追究,随你愿意怎样过!”“谢主人!”炎渊跪拜,眼中却无一丝波澜。从身后剑鞘中取出一剑,蓐收一间不禁大怒“竟敢以一断剑相搏!当本尊的话是儿戏吗?!”炎渊依旧摇头,执断剑而立。此剑正是那日被泠击断之剑。
金神蓐收以残暴肃敛闻名,哪怕是对昔日珍爱的属下。蓐收长叹一声,几道剑芒却已经到了炎渊身前,炎渊翻身闪过,臂上长袖留下道道狰狞的裂口。炎渊缚起法咒,护住身体,脚下一步步靠近蓐收,在距离缩短到三步的时候,,断剑之上竟出现一丝绯色的光,蓐收亦不敢大意,手中的巨剑亦是迎着炎渊直砍过去。剑芒交错的那一刹那,那一丝红光大盛起来,炎渊被剑气弹出,金神的甲胄上亦是留下了片片碎裂的痕迹。以至于旁边的那一棵巨大的梧桐都受到波及,叶片枝干扑簌落下,好似秋季的落叶一般。“好,好!当真不错!竟能动用血铸之术,只是,你还当自己是凤凰吗!凡人血躯,纵使你天赋器材,也不过能击碎一件铠甲!”炎渊一边听一边用短剑支撑着半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无用之人......”。
喘息之时,却忽然发现眼前断裂的枝叶竟一点点向树聚拢过去,并重新的回到了树上,炎渊忽然明白过来,耳边响起那了熟悉的声音。“那断剑自是不可,可若换做这把呢?”。炎渊回头望去,之见泠一身白衣,双手捧着那把此刻正泛着蓝光的剑。她慢慢地走到炎渊身前,将剑奉上。“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回来......”炎渊语气里带着小小的责备。“我却是放心不下你......我......发现我已经不愿再离开这个世界......不愿再离开你......无论有什么,都要一起承担。”泠苦笑着说。炎渊靠在她肩上,附耳对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怨恨主人......他只不过怜惜我,想带我回去......”
“剑灵,渊他为了护你,你却自投罗网,可不废了他一番苦心?也好,和他一样,若是能胜我,我自不会再管你们,任你们受这磨难......也使我见识一下这龙渊的灵剑之威!”
“当真?!”剑因为我的兴奋而泛出一阵阵的蓝光。我提剑上前,却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炎渊拦住我“将剑交予我,我来......”。“你的伤?”“无妨......”他将断剑插在地上,从我手中接过了剑。重新站好,慢慢的昂起头“再战。”蓐收冷笑了一声,挥动巨剑,与炎渊缠斗起来。但炎渊却只是将剑背在身后,只凭借身法来躲过剑芒“留剑不用,还留它作甚?不如就让我将它毁去!”蓐收咆哮着挥剑斩下,炎渊执剑反手格挡,在袖袍上留下一记长长的血痕。我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不已,一阵难以抑制的杀气霍然腾起,使得我从炎渊手里将剑夺了过来。我挥动剑芒,一次次直直砍下,千百年来的种种孤寂与不甘,皆融于此,我长啸一声,剑气竟将金神击出百十步开外。剑芒上的一滴血滴进泥土里,风中还残留着剑气的凌厉,我怒视着身前的这位神明,却只知道要将剑攥得再紧一些。我看着他慢慢起身“怎么?此战,可否算我赢?”“可.....”我不觉一喜,却见他的手伸进怀里,将什么东西想我掷来“哼,如此妖剑怎可留你!”我习惯性将剑挡在身前。“小心!”炎渊大惊,话音未落他已到我身前,霎时感到一阵温暖的热流,就像那是唤醒我的一样。
“你何必呢?”我试图止住炎渊胸口涌出的鲜血,“那是断金镗......世间之金器.....触之......即断......剑在,尚可言来日,剑毁灵亡......则万世再难回还。”他忽然从我手里拿过那把剑,紧紧地握着剑上的寒月石,“如此......也好......泠......你知道吗......这棵树......就是当年你......护下的那一棵......因为它......我才留在了这里......我常来这里......希望能再见到你.......结果.......我真的找到了你......”他惨白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你不要说了,伤口......”我忽然觉得脸上有一股冰凉的东西滑下来。“呵......有了这滴泪......倒真配得上泠的......名字了呢......”忽然他手里的剑上脱出了一个东西,一直弹落到了树下。小小的白点忽然光大盛转瞬间竟化成了一汪碧水。没错,掉出去的正是寒月石。“你!魂火!这值得吗......你......”金神看到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下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罢了,我再不会干预这事,你且安心......唉......”留下的是依旧的肃然。“对不起,又要......让你等了......”“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这一世.......本想多陪你一段时间......可.....”他抬起手想要擦去我脸上的泪,一卷东西掉了出来。我拾起来看,是他要给我的那最后一段卷轴,上面记述着剑的形状,还有一行墨迹,“此生......甘愿为君死,只为来世......伴君生......”他默诵,“这一世的......百转柔情,容我来世.......再与君细说......”“我等着你,不要忘了啊!”

那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怎么会忘
他想告诉她,一一切都已被那焚火深深地铸进他的三魂七魄,轮回也未曾磨灭。可是这一切最终他也没能说出口.......

她抱着他,血濡湿了她的衣衫,血色的朝霞照在她身上,艳红的好似嫁衣一般.......

七之七
后来.......
我央人将他葬在了那株千年梧桐下
据说那是他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天界再没有人过问过我们的事
依稀只有命运还在按那时定下的时序运转
许久过去
除了那无名的坟冢,还记得这件事的就只有那一泓碧水
人们传说
那潭水的水面永远不会泛起涟漪
有情人若是喝下将永不分离
我听后只是笑笑
若是如此,我和他怎会.......
又是一个千载过去
时光磨尽了千山暮雪
我也只剩一身剑影
可我从没有怨恨过这样的命运
就像他其实一直未曾离开
百年。千年。已经不记得数过多少年头
我还守在那一潭清水
无论多久
我都会等着他回来
空携笛音一缕,花香一袖
谨以此文为《古剑奇谭》发售一周年献礼,同时送给与古剑同生在七月的好友洛水之痕,感谢她陪我度过那么多打打闹闹而又快乐的日子。生日快乐~这文你可还喜欢?虽然有点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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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3 10: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做做看哦,谢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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